“嗯。”
“我睡不着。”她今天下午快一点多才醒的,这也没过去多久。
现在让她睡觉着实是再难为她,之前在橙……橙好绿赶工的时候一般到十一点左右才结束,回到家后洗漱完也都快一点了,怎么着都比这个点迟。
“那就躺着。”
“干躺着?”姜满绿歪过头看他,挑挑眉。
“嗯。”
“床上我更睡不着。”姜满绿盘腿坐在沙发上,那意思就是要睡在这里。
“不难受?”
“还行,在床上会想很多事情。”姜满绿现在脑袋很乱,根本理不清一个头绪来。
“你晚上会走吗?”
“不会。”
“我睡着了之后也不走吗?”姜满绿郑重地问他。
“不走。”席冬易没有任何犹豫。
姜满绿面上并未显露出过多的表情,“你睡哪?我有个铁床你可以把它拼起来,放在……”
她想说放在沙发边上,可是又停下。
“卧室的床不能睡吗?”席冬易反问她。
姜满绿瞪圆了眼睛,“你难道不能有些分寸感吗?”
席冬易过去的分寸感可是十足,边界感可是比谁都要强上一些,它阴阳怪气地想。
“不用铁床,还有被子吗?”
最后姜满绿也没有想到席冬易直接抱了一床被子后在沙发边的地毯上躺下了。
姜满绿只要稍微将头往外侧出一些,就能看见睡在底下的席冬易。
黑夜里,呼吸声被无限放大。
“你在修车行……的时候,一般晚上几点睡啊。”
他们俩在一起待了那么久,姜满绿第一次提起那个地方。
“凌晨三四点。”
“那你现在能睡着?”
“睡不着。”
“你平常都在干什么?”姜满绿真的挺好奇的,席老板上午鲜少露面,大家都知道他在睡觉。
“叶乐天在做游戏直播,我陪打。”
“叶乐天?”姜满绿疑惑。
“上次跟我姐一起过来的男人。”
姜满绿有印象,但她属实没想到席冬易晚上在陪打。
行吧,席老板也只是白天在众人面前松弛,晚上在苦干挣钱。
姜满绿笑了笑。
她的手机平板都被拿过去充电,现在好像只能干瞪着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了。
她原以为今夜还是难以入睡,但是听着身旁匀称的呼吸声,困意渐渐侵袭。
“姜满绿,那个速写本也没有了。”
半梦半醒之际,迷迷糊糊中姜满绿听见席冬易说道,嗓音低沉,在她的耳畔处响起。
“嗯?”姜满绿无意识地应着。
“我还没有看完。”
“……嗯。”好像他翻了两页就放回了原位,给足了她面子。
“所以你以后还会画我吗?”
画他?席冬易吗?
他就是天生美术生的模特,就连岑澄这种大直男都想拿他的脸当模型了,可想而知这种模特受欢迎的程度,当然得画了,谁不画谁吃亏。
“嗯。”
“你说的,不能反悔。”
她说什么了?就不能反悔了?但姜满绿着实困得要死,根本张不开嘴。
一夜无梦。
姜满绿难得睡了一场好觉。
第二日姜满绿早早地睁眼,地毯上的床铺已经收拾干净。
席冬易靠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玩手机,垂眸瞄了她一眼,“醒了就去洗漱。”
可冬日的被窝实在太温暖了点,姜满绿还想再墨迹会儿,但是被他拽了起来。
席冬易的到访,硬生生地改了姜满绿之前日夜颠倒混乱的作息。
改变她作息方法着实简单粗暴。
比如姜满绿一觉醒来,她发现自己家里不仅是垃圾不见了,那些酒也都找不见了。
席冬易到点叫她吃饭,吃完饭她想做什么席冬易不做干涉,哪怕她要继续睡觉席冬易也不会管她。
可是每到饭点,席冬易无论如何都会将她叫起来,将她压到餐桌边,一顿饭后,那点困意瞬间消散。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除夕那一天。
姜满绿跟席冬易将春联贴完后,对方突然问道:“你要跟我回去过年吗?”
“你家?”姜满绿说完这两个字后又不确定地多加了几个字,“你是要让我过年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