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让小席一个人坐在那桌,谁都不认识,像什么话。”
“我……”
姜满绿感觉到她外婆应该是误会了,这样的场合她又不好去解释,只好轻声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就不是呗,是不是人家把你送回来的,跑这么远,让他坐你旁边。”
姜满绿又走到席冬易那边,“我外婆让你跟我坐一起。”
席冬易看到老人家的确是在朝这头看。
姜满绿让人多加了一副碗筷,搬来一个板凳,席冬易刚坐下,周围几桌的宾客都似有似无朝这边打量。
至于她表妹应该是最过分的,几乎吃一口就要往席冬易那里看一眼。
姜满绿不在意,毕竟她本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颜控。
她的表哥也坐在这桌,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为席冬易就是她的男朋友,莫名其妙地给席冬易敬酒,出于回礼,席冬易只能再敬回去。
晚宴结束后,有几桌留了不少剩菜,姜满绿去前台那边拿打包盒,回来后看见她那个表妹和席冬易面对面站着。
上高中的小姑娘个子已经不矮了,她拿着手机在,光屏朝着席冬易晃了晃,走近,听到她的声音:“我们能加个微信吗?反正你以后都是我表姐夫,一家人。”
无论席冬易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她都讨厌这种没有界限感的人,毫无分寸。
要是放在往常,姜满绿直接回怼过去,但今天她外公刚下葬,她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姜满绿直接开口,代替席冬易回答:“不行。”
“姐,你真小气。”
只能说,姜满绿以前跟她接触不多,以前从来不知道她是这么有病的性格。
“不行就算了。”她嘟嚷着嘴走了。
姜满绿无语,太多槽点,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们误会我们的关系,才会这样,抱歉。”
“没事,先走了。”
“嗯,拜拜。”
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姜满绿想起席冬易刚刚还喝酒了,今晚应该没法开车。
姜满绿跟外婆道别,下楼后发现席冬易并没有走远。
她大喊一声:“席冬易!”
人行道前方那个身影停下,站立,转过身。
姜满绿快步朝他走去,到后面小跑了起来。
“还有事?”
“我送你回酒店。”姜满绿歪头。
“不用。”
姜满绿被拒绝也不意外,耸肩,“那,就顺路。”
原路返回,夜间的风不似下午奔腾的热浪,但依旧是带着热气,空调房里出来后,更加燥热一些。
她们经过姜满绿外婆家的那个小区。
“你不回家吗?”席冬易迟疑。
姜满绿摇摇头。
“我在你隔壁订了一间房。”
外婆家就一间客房,之前主卧夫妻二人睡的那张床,今早也带到火葬场烧了。
姜满绿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至于姜鸣,家里肯定没有多余的地方,所以她下午来找席冬易的时候就给自己订了一间房。
主要这里离她外婆家还近。
两人走进酒店,一同上楼,对话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进行着。
“你是明天就要走了吗?”
“嗯。”
这座城市的确没有什么好玩的景点,姜满绿在此生活了十几年,还是无法跟对方介绍哪哪值得一去。
“什么时候?”
“早上。”
姜满绿点头,“好,一路顺风,回杭州后我请你吃饭。”
“你什么时候回来?”
“头七过后吧。”
“好。”
她们过去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要比现在更像朋友。
对话进行的无比自然。
房卡刷在门锁上发出“滴”的一声。
“那个信封里有什么?”
姜满绿抬眸,席冬易握住门把手,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两人的房间是挨着的,中间不过一米的距离。
“你还没打开吗?”姜满绿反问。
信封是姜满绿亲手给他的。
年初姜满绿从法国回来,给修车行和工作室的三人都带了礼物,唯独席冬易。
不过是在私下只有她们二人时给席冬易的。
席冬易那时接过,掂量了下,很轻,感觉里面好像只有一个卡片。
他问:“什么东西?”
“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好了?”
席冬易在她的注视下顿住,“我能打开吗?”
一语双关。
“看你自己想不想,你也可以不要,还给我。”姜满绿摊开掌心。
席冬易瞄了她眼,拿着东西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