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后的清晨总是这么的...鸡飞狗跳,昨天晚上为数不多清醒的人把醉倒过去的人合力搬到楼上后,几乎没怎么收拾倒头就睡,一觉起来大家感觉天都塌了,什么都找不着。
当然,在这之前,他们还得好好洗个澡,捯饬捯饬自己。
“你们洗完澡就别穿自己昨天晚上那件了,绝对一股味,我这里按照你们留在档案里的数据买了几套衣服,自己看着办。”西尔瓦诺站在客厅里清点着罗西今天早上赶急赶忙从附近的成衣店打电话让送过来的衣服,十几个袋子有序地被摆放在了沙发上。
浴室门被推开时带出一团白雾,马尔蒂尼抓着毛巾擦头发走出来,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滚进灰色运动裤腰际。他扫了眼沙发上的衣服山,喉结动了动:“这么多,挑的过来吗?”
“实话说这些是罗西准备的,具体有什么我也不是很确定,你得自己花点功夫去看看。”西尔瓦诺真不确定里面有什么,但他相信罗西的审美。
西尔瓦诺不经意间瞟过去忍不住感叹马尔蒂尼身材保持得好好,这个肩,这个背,这个腰...不愧是被称作意大利矿工的男人。
“我不是很清楚你们平时会穿哪些牌子多一些,我就差不多让他都买了些,如果和你们的代言有冲突的就算啦。”西尔瓦诺才记起来球星们其实是有常服代言在身的。
“我其实还好,除了自己的SweetYears别的对我都没什么限制。”马尔蒂尼翻看着各个品牌袋子,剩下那几个这么拖拖拉拉的话他就先选了。
“Ceilo大手笔啊,你是把米兰的高端品牌成衣男装都买来了吗?”因扎吉啧啧称奇,“让我看看啊,都有些什么...阿玛尼...范思哲...D&G...普拉达......”他数到后面已经不想念了,“我们就六个人,你觉得,这真的穿得完吗?”
西尔瓦诺听到这也感觉有点肉疼,不是没这个钱,但这确实是有点铺张浪费了,“算啦,没关系了,都已经买了,你们按照自己的尺码随便挑吧,多的自己带走就行。”
舍甫琴科是阿玛尼的创始人极其青睐的球星,他如果能选阿玛尼是尽量不考虑别的品牌的;“那我还是阿玛尼吧。”
雷东多用毛巾擦着湿发从楼梯上走下来时,舍甫琴科正拎着件浅灰亚麻衬衫往身上比划。“这料子倒透气。”乌克兰人扯了扯略微宽松的下摆,“但袖长是不是多放了一寸?”
“春季系列主打慵懒风。”因扎吉从Diesel牛仔外套堆里抬起头,晃了晃手里的浅蓝牛津纺衬衫,“看看这车线,配你那条卡其裤很合适吧。”
内斯塔抓起件藏青连帽卫衣看都不看直接套上,肩线完美卡在三角肌边缘,他对着落地镜转了半圈:“罗西这数据很新啊,我增肌的那部分都算进去了,现在这件刚刚好。”
西尔瓦诺很想告诉他自己的数据肯定是最新的,毕竟德米凯利斯先生把这部分数据的权限开放给他了嘛。
“这么多颜色的衣服你挑了这个,桑德罗你的审美也是绝了。”因扎吉在一边看着内斯塔想也不想拿了这件衣服忍不住去调侃他。
内斯塔瞪了他一眼,颇为不服:“嘿,我们意大利人可是很fashion的。”
在场另外三个意大利人互相看了看,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桑德罗你觉悟很高嘛,但我们就不是意大利人了吗?”
“你们现在感觉还好吗?实话说我真没想到你们昨晚能喝这么多。”西尔瓦诺想到昨晚的场景还是感到很震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能想象到这无数个空瓶子是这群球员们喝空的。
雷东多算是克制的那个,到了后半夜基本都在喝饮料而不是酒,“我还好,没什么不舒服的,但我觉得他们得养养胃。”
雷东多将毛巾整齐叠放在椅背,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餐桌边缘。因扎吉瘫在橡木餐椅上,指节重重按压着太阳穴呻吟:“我的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
西尔瓦诺端着松饼过来时,番茄酱蹭过衬衫袖口。雷东多无声递过餐巾,阿根廷人并没有认真梳过的黑发泛着水光,虽然很凌乱,但在一群萎靡队友中格外突出。“皮波,盐罐在你左手边。”他提醒正要把盐当糖撒进咖啡的因扎吉。
“欸,是哦。”因扎吉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确实是拿错了,连忙放下。
“你从昨晚忙到今早了,赶紧坐下来吃早餐吧,剩下的你让桑德罗和皮波去拿就行。”舍甫琴科看西尔瓦诺还要往厨房走,连忙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让他坐下。
安东尼奥端着最后一盘煎蛋从厨房走出时,晨光已经斜斜地爬上了餐桌。瓷盘与木质桌面相碰的轻响让原本瘫在椅子上的因扎吉支起了身子,“总算齐了,”他伸手去够黄油罐,袖口险些蹭到雷东多面前的咖啡杯,“新烤的香肠应该快好了吧?”
“在烤箱里,马上端来。”西尔瓦诺指了指厨房方向,袖口的番茄酱渍已经用湿巾擦淡了些。舍甫琴科把装着枫糖浆的玻璃瓶往中间推了推,乌克兰人面前摆着一沓摞得整齐的松饼,淋蜂蜜的动作仔细得像在做手工——虽然他自己总说这是“乌克兰祖传手法”。
内斯塔抓起烤面包片咬了一口,碎屑落在藏青色卫衣上,他随手掸了掸:“罗西连早餐都按营养表配的?连果酱都是低糖的。我亲爱的西尔瓦诺,这不会是你提的吧?”
“德米凯利斯先生专门叮嘱我的啦,你总不想体检超重吧。”西尔瓦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桑德罗你可不能觉得自己吃不胖就为所欲为吧~”
“总比集训基地的燕麦粥强。”马尔蒂尼把切开的煎蛋均匀铺在全麦吐司上,刀叉相碰的清脆声里混着他带笑的声音,“至少今天不用被营养师盯着吃水煮鸡胸肉。”
雷东多将盐罐从因扎吉手边挪到调料架最上层,阿根廷人的黑咖啡旁放着半颗没动过的西柚。“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随口问道,目光扫过窗外透亮的蓝天。
“去湖边钓鱼怎么样?”舍甫琴科提议,“上次加图索说那儿鳟鱼正肥。”
“我支持!我很久没有钓过鱼了!之前和Ceilo去钓鱼钓到一半收到导师信息赶回去,最后就是什么都没能钓到。”奥利弗兴致高昂,钓鱼嘛,反正也不追求结果,这就是一项很不费脑的休闲运动。
因扎吉正往松饼上堆培根,闻言立刻举手:“我申请当后勤!钓鱼需要耐心,而我只想在湖边躺着,晒晒太阳,小眯一会,我总感觉昨晚喝多了今天还没能完全清醒过来。”
“行了,知道你今天不想动了。”内斯塔端着刚取来的香肠盘坐下,油星溅到卫衣袖口也浑不在意,“不过科莫湖确实不错,至少比健身房强。”
西尔瓦诺把最后一壶鲜榨西柚汁放在餐桌中央,袖口卷到手肘:“记得戴帽子,天气预报说今天太阳毒得很。”
“好贴心呀宝贝Ceilo,但我们也不是三岁小宝宝啦。”因扎吉笑着戳破煎蛋的溏心,蛋黄缓缓漫过吐司边缘,“不过谢了,我可不想顶着晒伤的脸回来。”
“不然报纸版面就要给《毁容的亚平宁鲜花》一部分了。”雷东多难得开口开玩笑。
因扎吉也没反驳,就“哼”了一声,继续低头对付早餐。
晨风掀起纱帘一角,装着洋桔梗的玻璃瓶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刀叉声渐歇时,西尔瓦诺已经站在玄关处晃着车钥匙:“今天坐我的车?钓具罗西都装后备箱了——不过我刚考完理论,还没拿到驾照,保罗你来开?”
“行。”马尔蒂尼接过钥匙串在指尖转了一圈,“西尔瓦诺陪我坐前面?”
“好。”
黑色林肯领航员碾过石子路时,后备箱里的钓具箱哐啷响了一声。因扎吉扒着车窗朝外探头,晨风卷着松木香灌进车厢:“后座空调能不能开大点?我这边热得像桑拿房!”
“中控台底下那个银色旋钮。”驾驶座上的马尔蒂尼抬手指了指,“往右拧三格——Ceilo你盯着点,别让他把冷风全抢了。”
西尔瓦诺从副驾扭身按住因扎吉乱摸的手:“皮波,再乱调你就要坐到后备箱去。”他顺手把空调出风口往雷东多的方向偏了偏,阿根廷人正闭目养神,膝头摊着本《国家地理》杂志,页脚被晨风吹得微微卷起。
科莫湖的沿岸的房子在树影间若隐若现时,奥利弗第一个跳下车搬钓具。舍甫琴科拎着皮质钓竿包站在岸边,浅灰亚麻衬衫被湖风掀起一角:“这位置不错,我总觉得今天一定会有收获的。”
“乌克兰人什么时候成钓鱼专家了?”因扎吉瘫在折叠椅上帮忙拆鱼线轮包装,“我记得你上次来钓鱼不是空手而归了吗?”
“那是意外!这次不会了!你等吧!”舍甫琴科扭过头不看对方,碳素竿尖险些戳到雷东多的肩膀。
雷东多侧过身避开了这么一次“袭击”,“安德烈你注意点。”
“欸不好意思,不会了不会了。”舍甫琴科连忙往后撤了两步,确保不会再碰到别人。
“希望今天运气不错。”西尔瓦诺挑了个位置坐下开始钓鱼。
“嗯会的,钓到了今晚就有烤鱼了。”内斯塔已经开始期待晚餐了。
“那个...桑德罗,如果你真想吃的话,其实没钓到,我们也能去吃的...”
“那就很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