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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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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太阳的曝晒,覆盖在头发上的水膜逐渐褪去,银蓝色的发丝很快变得蓬松,被海风挑起来几根,刮到它俊美的脸上。

它的上半身是裸露的男人躯干,只是双臂和胸膛上有点点银蓝色的荧光,手掌上生有蹼膜。

它的□□也是一条非常漂亮的鱼尾巴,铺满鱼尾的鳞片散发着色调更加丰富的珠光色,太阳被云层遮过又显露的时候,上面的色彩都会晃一下看的人的眼睛。

鱼尾巴上面的鱼鳍是透明的,只有鱼鳍上的骨撑是有色彩的,颜色从骨撑向周围散开,呈现出渐变的感觉。

它被鱼钩勾住的耳朵好像很疼,导致它整个面部都是狰狞,几乎是恶狠狠地看着长河东。

这竟然是一条人鱼。

长河东下意识地扫一下四周。没有人在。

长河东:“你……”

长河东:“你………”

长河东朝人鱼的位置缓慢靠近,他不是很确定,这条人鱼会不会说人话,能不能听懂人类的语言。

人鱼见他磨磨唧唧地靠近,尾巴一晃,就闪到了船边,又扬起尾巴,呼啦一下,拍向水面,扬起一道恢宏的水波,浇了长河东满头满脸。

腥咸的海水全都蛛在他的睫毛上,刺的眼睛生疼。

长河东抬手擦了一把,听见人鱼喊道:“快点过来把钩子给我取下来啊!”

长河东这才加快了脚步。

按照人鱼的要求靠近人鱼,人鱼反而耍赖起来。

人鱼:“我允许你靠我这么近了吗?”

长河东不觉得自己一直以来践行的“社交距离”,能有什么问题,他无辜地眨眨眼睛,但还是一人一鱼两个鼻尖碰到了一起。

人鱼:“............”

“嗤嗤!!”

人鱼愤怒地呲了呲牙。

“好好好.......”

长河东屈服地摊摊手,往后退了半步。

“对不起啊,我帮你取下来吧。”

接着,长河东抬起手,撩开覆在人鱼一边耳朵上的发丝。

他用的鱼钩是船长新进的鱼钩,尖端是刚刚打磨过的,异常的锋利,几乎是碰到皮肤的参差处就会划破进去,即便划不出一片血,也要叨走一块皮。

那根鱼钩,刚好就刺穿了人鱼耳朵的鱼状耳廓上,像是一根长长的耳链穿透而过,或者是某种牵引绳。

人鱼:“啊,疼!”

“怎么?”

长河东刚把弯曲的鱼钩从耳朵上绕出来呢,最尖锐也最尾端的地方就要绕出来了,人鱼突然躲了一下,要不是他手稳,再扎一个血窟窿也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人鱼银蓝色的眼珠横了他一眼,轻轻地道:“轻点啊。”

长河东愣了一下:“哦。”

“好的。”

说话的功夫,鱼钩已经被长河东眼疾手快地取了下来,又一股蓝色的血水失去了阀门,蜿蜒而下,长河东赶紧拿拇指摁住。

“别碰我!”

人鱼直接扇了他一巴掌,扇得长河东一边脸颊火辣辣地疼。

长河东听话地松了手,他也是没脾气了,要是放在以前,有人这么不知好歹,他早就和那个人当场干起来了,管什么三七二十一。

可偏偏,这个扇自己的人是他最喜欢的海洋动物,还是肉眼可见的最高级、最稀有的那种,他可不敢干,干废了怎么办?他再去哪里找这么一个稀罕的宝贝,满足眼福?

腮帮子火辣辣的疼,在长河东眼里,也都成了小猫挠痒痒。

长河东由衷地关心道:“你的耳朵这么流血,一会泡水,不会发言吗?”

人鱼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冷冷地道:“我可是鱼,又不是你们,泡水怎么可能发炎?泡空气才会吧,傻屌。”

“...........”

白关心了。

长河东算是发现了,这条鱼就是一条炸药包馅儿的,泡了咸水都一点就炸,彻底没什么救了。

“那你.......”

长河东刚想说,要不你就回海里吧,我也挺对不起你的,把你耳朵戳一个大洞,还哇哇往外冒血,怪疼的。

一句话还没说完呢,只见那条人鱼抓住甲板的栏杆,撑起了双臂,非常灵巧地曲折起长长的鱼尾巴,抬起上半身,坐到了甲板上。

尾巴稍儿那柄像燕尾一样长而优美的尾鳍,一下一下抚着海面,像是从母腹脱离的婴儿,亲昵地拍了拍母亲的脸。

长河东感觉,吹在脸上的海风更加的湿了。

他实在没想到,会有人鱼坐上他在的抽沙用的破船。

长河东:“你………”

人鱼不知道被什么气到了,撇了一下嘴,小怒道:“你你你你你,你就会个你了是吧?我有名字的!”

长河东:“啊。”

人鱼:“我叫文也。”

长河东还沉浸在人鱼上船了的错愕中,胡说八道道:“所以,你爸也姓文。”

文也:“我爸姓也,我们人鱼族的名姓是反过来的。”

长河东:“你还是条外国鱼啊,难怪长得这么好看。”

文也是人鱼家族中的老幺,鱼爸鱼妈都貌若天仙,几个哥哥姐姐把他俩的优良基因继承了个遍,人鱼王夫妇俩看都看腻歪了,生到最后一个(文也)的时候,得出一个“终极结论”。

人鱼王:“你是我的孩子里最丑的。”

天真烂漫的文也被亲爸这么一评价,顿时心中五雷轰顶。

文也瞠目而视,怒道:“什么?!”

这也是促使他远离深海,跑到岸边大陆架附近玩的原因之一。

人鱼王也不是故意贬低自己亲儿子,他只是觉得皇宫里的生活太过于安逸,各种虾兵虾将对皇亲贵戚宠而又宠,实在不利于小人鱼们成长。

天天听好话的孩子能有什么抗压能力,故此,人鱼王就想出来这么一种“育儿技巧”。

打骂是必然不会的,偶尔冷不丁的几句冷言冰语,还是可以拿来刺激一下年轻鱼的大脑的,省着被甜言蜜语腌久了,都腻成拉拉稠汤的果脯肉了,动都动不得了。

非常不利于海洋生物的未来。

冷不丁的被讨厌的人夸好看。可从来没有鱼这么夸过自己呢。

文也的心中,难免泛起了触动的涟漪,一圈一圈地向四周荡开,又细细地铺平了。

“你……”

文也想骂一嘴痛快,却也一时想不出来词用了,只能上不了什么台面地,拾人牙慧。

长河东听笑了,回道:“你也就会一个你了,是吗?”

“不是!”

文也想来拒绝最干脆。

长河东:“我也是有名字的哦。”

文也:“我才不要知道你们人类的臭名字,你们人类都一个样,不需要用名字来区分!”

这时,抽沙的机器已经完成了一轮的工作,值班的轮机手开始转动船舵,抽沙船开始缓慢地调转方向。

文也的视野也开始调转,他开始直面抽沙那片的区域,那里的海面不如深海的地方湛蓝,也不清澈,而是浑了海沙海淤的混浊,土黄的一片。

长河东指了指,道:“你看,那里,那叫什么?”

文也敷衍道:“入海口。”

长河东:“那条河的?”

文也:“黄河啊,你们不都这么叫?”

长河东:“黄河长不长?”

文也故意呛他:“不长。最短了。”

长河东心宽地忽视了文也故意为之的“反话”,继续问:“我们现在在黄河的,什么方?东方西方?”

东方。

文也在心里回道。

他叫长河东。

但是,文也肯定不会顺着这家伙的问题来回复的,他直接开骂:“有病。”

说着,掉进海里,涮了一遍水,又换了一边栏杆坐着,身上带起来的海水又淅沥沥地在甲板上,留下一片阴湿。

长河东凑过去,继续持续他那种理所当然的“社交距离”,几乎是可以直接数对方有几根眼睫毛的程度。

长河东:“文也,你是真的不回家了?”

文也挑起一边的眉毛,冷冷地道:“你是在赶我走?”

长河东:“不是啊,我不是鱼吗?不应该回海里去?怎么还不走?”

文也瞥了一眼长河东腿边装了一半刀鱼的水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地回:“说的真好听,你也没少钓啊。”

长河东:“这不一样!刀鱼是拿来吃的。”

文也:“我告诉你吧,人鱼更好吃,怎么样?还能怎么不一样?”

长河东:“所以你快回去吧!我不爱吃人鱼!你也别被别人吃了!”

文也算是和长河东杠上来了,长河东说东,文也就得说西,不说就和会被罚款一样。

文也:“不回。”

长河东也是急了,忙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文也直接翻身下杆,摊开双臂,扑通一声,躺在甲板上看天,随意地道:“折磨你。”

“让你一天天地钓我那么多的刀鱼。”

“阿东!”

突然,船长在主机室里喊他,不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

长河东害怕文也被人发现,会有危险,抬手要把鱼拽走,被文也一把挣开了。

文也:“干什么……”

人鱼小王子天不怕地不怕,岂能容得区区人类扒拉它。

长河东直接打折捞起文也,抱着跑了,把鱼塞进来自己睡觉的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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