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芳菲转而又改变了态度。
“先前的经历有点儿糟糕，我脾气有点儿坏，抱歉啊。”
又是一幅任大佬搓圆捏扁的怂样。
游尽戏这次倒是说的干脆利落，“我看明白了，你是真的没读书。
那我尽量解释的清晰明了些。
你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你的过往，你是落絮，我是行云。我们被人投放进这一方异世界中，抹去了先前的记忆，被上头那人作为同一批次的杀戮机器，附庸风雅的在‘人间四月芳菲尽’这句诗中取得了你我的名字。你是芳菲，我是尽戏。至于为什么我的名字后多了一个看上去毫不相干的‘戏’字，是因为背后之人将这方异世界看成了游戏世界，我们冠的名加之我的‘戏’字正好组成的‘游戏’二字。
可能于你而言，最久远的记忆不过于有人抚养了你。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那人在抚养你的同时，还同时养了两个小孩儿。是的，你没猜错，那两个小孩儿中其中有一个小孩儿就是我。另一个人……你不是和下五十城的人相处颇好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中是否有一个人的名字与‘人间’一致或相似？最后那个小孩儿就是他 。”
见游尽戏没有立即接着说话，游芳菲立即冷笑打断她，“可笑，荒谬。”
游尽戏说的话，在她看来毫无逻辑。
“你不信？”
游尽戏对此毫不意外。
“你知道为什么我与你在这场副本中都是以四月作为战斗伙伴吗？知道为什么即使我和你同时选择四月，两个四月的职业也不一样吗？最最重要的是，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吗？”
游尽戏没有给游芳菲接话的机会，“因为我们被幕后之人选定为这场大型副本的参与者时，他就已经给我们规定好了我们的大方向。这正好解释为什么你的那位男性同伴即使已经达到了游戏刚开始的抽奖上限后依旧没有抽到一个角色伙伴。因为他的前身是与我们其他人都截然相反的人类。他并不在幕后之人原先安排好的剧本中。
为什么我和你即使同样选择四月，而你是法师，我是战士吗？这与我俩的战斗方式有关。你擅长一次性击杀多名敌人，而我的战斗方式却是一对一专破 。
还有，我知道这些是因为……”
游尽戏抿唇。
不过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瞒下去也没多大的用处了。
“是因为我与幕后之人见了一面。他指点了我，让我找到了真相。”
“无稽之谈。”
游芳菲冷笑连连，“你既然说是上头那人将我们投放进这一方异世界中，那为何他又要告诉你这一切的真相？”
游尽戏直视着她，随后叹了一口气。
“都说了上头那个人只把这一切当成是一场游戏。他在真实的世界中是A级人员——你应该还没忘记A级人员代表着什么吧？只要他想，他可以创造无数个小世界，即无数个游戏。对于他而言，一场游戏厌倦了就厌倦了，没什么好留恋的。既然这场游戏中有人有了觉醒的意思，那他索性顺水推舟，告诉我这一切。”
“那你何至于要千方百计的到这时候才肯告诉我这一切。难不成是你还在忌惮些什么？”
“对呀。”游尽戏直言不讳，“游戏策划想抛弃这款游戏了，但是他当时设下的游戏规则却至今仍在运行。这高塔共有一百层，前五十层塔内有一名人类和规则化身，后五十层塔内有一名人类，规则化身和策划化身。不过那两个规则化身隐藏的极深，我至今没有找到他们究竟是第几层塔中的人。
游戏规则想把这款游戏继续运营下去，不惜和策划撕破了脸。当时的《实力榜公示 》和《高塔公示》就是游戏规则和策划battle的结果。”
“所以你说了这么一大通话，意思不就是‘策划身不由己，你身不由己，游戏规则想继续运营下去，我们都只是你们的工具人’这个意思吗？”
游芳菲嗤笑，“把我当傻子呢 。”
游尽戏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是想毁了这个世界——但是，游芳菲，你就真的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游芳菲不语。
“还有，你知道为什么禁止双方间知道对方的名字吗？说是怕顶替对方的身份，实则是策划生怕自己当时对我们的记忆封印的不够彻底，怕我们想起些什么以前的回忆来。”
游尽戏朝着游芳菲摊开手，掌心处赫然躺着多枚记忆碎片。
“这些记忆碎片加在一起够你查看你以前全部的回忆了。你要去看看吗？”
游芳菲还没回答，四月法师就先她一步吞噬掉了这些记忆碎片。
游尽戏又说：“祂就是你啊。”
游芳菲想回她一句“放屁”，话到嘴边儿，直到她再一次跌入记忆空间也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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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能抵万难。”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小女孩站在游芳菲，不，落絮面前，面露讥讽，“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话了。”
落絮发觉自己是小孩模样，怕多说多错，故不敢开口。
“人类与怪物的爱情被世俗所不容，他们突破重重束缚，却不肯用他们自私的脑子想想，人类与怪物生下来的孩子该如何在这社会立足。”
落絮想到了芳莲先前说的话，人类与怪物生下的孩子是人类。可那些“人类”真的是“人类”吗？如果是人类，身上怎会沾有怪物的血液；如果是怪物，那为何会是人类的模样。
落絮想要去碰面前的人，却被对方呵斥，“仔细些你的手。如今你的五感中只余下两感，再乱动，你莫非是连视觉和听觉也不想要了？”
什么？
落絮听到这话有些恐慌。她连忙查看起自己的身体来，才发现对方所言非虚。
这是怎么回事？
落絮张口，一大口营养液灌进了她的鼻腔。
对面那人十分淡定的扯开了身上的某一条管子。
不多时，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人急匆匆的来到了两人面前。
“哎呦喂，我的两位小祖宗啊，你们又干了些什么啊？”白大褂说话又快又急。他一边操控着一旁的仪器，接上了对面之人刚刚拔下来的管子，排除了落絮体内的营养液，一边在不停的念叨着，“0402，0403两位实验体目前无明显排异反应，……”
落絮听懂了一些。
0402，0403指的是她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