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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当家主母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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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寄养在贾府后,衣食住行,吃穿用度,一应从老太太那支出来的。

父亲为官清廉,虽说是列侯之后,但也只是比国公府多了些朝廷俸禄,田产租子。

从苏州千里迢迢带来的家私,与其说是林家的家业,不如说是黛玉母亲贾敏当年带到苏州的十里红妆。

黛玉年幼丧父寄养贾府,自然管不了如此之多的财产,家业给与自己有血脉关系的老太太管着,也合情合理。

好在贾母死前还记挂着爱女唯一的孩子,将援建大观园后剩余的部分都作为嫁妆留给了黛玉。

黛玉从苏州带来的巨额家私,充了贾府公账,又变回了林家家私。

只要黛玉还未过门,这嫁妆单子上的百万家产便是林家家产,便能逃过朝廷抄家。

紫鹃最快反应过来,拿过平四手中的银票,又将被银票装得满满的其余两个木匣合上,快步交到黛玉手中。

黛玉低头一看,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银票边角,这些是父母和老太太留给她在世间体面活着的底气。

“市井妇人皆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框里,”她抬眼看了银库房一眼,语气淡然从容,“银库房瞧着不是很牢靠,这些银票便由我自己亲自保管吧。”

平四方才点算过了,那可不是寻常坊间的散碎银票,都是江南和京城各大商号的足额兑票,合计下来足足有一百五十万两!

尤其是其中那一沓顺昌钱庄银票,从前朝经营至今百年的钱庄商誉,那些银票更是比等额的真金白银更值钱。

账房见银票从手中离开,心口直跳。可黛玉看这些银票,却不带丝毫贪婪,甚至连炫耀的意味都无。

她只是坐在那张太师椅上,姿态端雅地用手指轻轻叩着银票匣子,像是纯粹地喜欢这个花梨木嵌百宝木匣。

真真是天生的贵气,福禄自来。

平四嘴角牵了牵,连忙道:“奶奶说的是,还是奶奶思虑周全。”

黛玉淡淡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继续吧。”

“前朝弘治通宝三贯,嘉靖通宝……”

随着面前的唱念声不断,黛玉手中算盘声脆,财源滚滚。

她自诩书香门第,便是不喜这铜臭气,但并非她烦俗务琐事。

寄人篱下多年,她虽是不改官宦小姐的清贵,但也知要立稳脚跟,光靠诗书才情是不够的。

自从林之孝和周瑞两位总管死后,这些账册却成了她每日最离不开的东西。

但即便如此,为了往后能管做好宝二奶奶的位置,管理贾府家业,她便也会看些账本。

贾府的帐,便是一笔糊涂账。

主子随意挪用,下人肆意贪墨,若要从头算起,只怕再算个十年八年也理不清。便是理清了,那些早已流入私囊的银钱,又该从何处追回?

她早年听过探春管家时,府中还能扭亏为盈。

因此,她只看探春掌家之后的账目,再比对府库档案,和朝廷的抄没单子,一一核对。

算盘打得越顺,她的眉心却皱得越紧。

府中亏空,怕是比她想的更严重。

黛玉这边焦头烂额,账房那边已经将林家的家产理顺了。

平四搁笔,将单子拿起看了看,心中窃喜,才快速起身来到黛玉面前,“二奶奶,入府库的家产与嫁妆单子比对完毕。”

平四还算机灵,揣摩主子的意思,重新做了一本帐。

被主子拿走的银票,便也不记在册。

平四见她仔细翻阅,忙在一旁禀道:“奶奶,除却您方才收回的银票和田契,这库中银钱尚有金银各一万三千两,其他铜钱碎银、珠宝玉器皆如单子所列。”

“嗯。”

他原本还以为今日这番清点忙碌,总能得些赏银,毕竟旧时主子们都是如此做派。可如今瞧着黛玉随手将嫁妆单子折成小块,收入腰侧荷包之中,极是随意。

平四眼角抽了抽,心头猛地一沉,不由吞了吞口水。

黛玉感觉到平四灼热的期待,随意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勾:“怎么的,想要赏银?”

平四心头一惊,猛地低下头:“不、不敢!给奶奶办差,原是奴才分内之事。”

黛玉睨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以前寄人篱下,遣其他院子的人传话做事,也常会随手打赏些银子,哄得丫鬟婆子们愿意替她卖力。

可如今不同,她已是府中主母,若还按先前那般惯例随意赏赐,岂不是让下人们养成个只认银子不认人,“看赏钱办差事”的毛病?

“我早在议事堂上便说了,众人谨守本分,好好办事。”她语气不疾不徐,“只要你们账目清晰,府库充盈,该有的赏赐,断不会少了你们。”

府库大门重重地关上落了锁,紫鹃他们带上账本和府库钥匙,跟着自己姑娘上了二楼回房中。

此时,春纤带着两个小侍女春花秋月已经收拾好了屋子。

黛玉倚在窗边,纤指轻抚着雕花窗棂想事,低头便见凤姐旧宅前那座粉油大影壁前,三个守在后楼过道的家丁或站或坐,懒洋洋地聊着天,许是觉得主子们都在楼上歇着,一时倒也无甚顾忌。

其中一人无意间抬头,正对上二楼窗边黛玉淡然的目光。

他们并不知道黛玉瞧看他们多久了,三人皆是一惊,顿时如被雷劈,连忙起身,尴尬地冲着主母方向略一点头,旋即小跑着散去。

紫鹃则轻轻替黛玉系上披风,柔声道:风大,姑娘且小心受凉。”

黛玉微微一笑,伸手理了理披风下摆,目光仍落在窗外那大影壁上。风穿堂而过,她衣袂微微翻飞,眉目间竟隐隐透出几分老太太年轻时的风华。

曾经主子们高高在上,下人们侍奉伺候,便是偷懒耍滑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黛玉眸光微敛,淡淡开口:“叫人去瞧瞧,府中巡逻是否都按时按点,别叫人偷懒了去。”

一并在心下略微记下了此事。

————

出府时天蒙蒙亮,裴石带着十名家丁与一辆空空如也的马车,行走在死寂的大街上,很是打眼。

街道两侧,曾经繁华热闹的酒肆商铺,如今尽数门窗紧闭,平日里最常见的街头叫卖声、车马声,甚至鸡鸣犬吠都消失了。

有的屋檐垮塌,墙壁曾被火舌熏得漆黑。残破的幡布随风摇晃,发出低哑的摩擦声,犹如厉鬼低语。

偶尔有几具尸体横陈街头,有的被野狗啃食,露出白骨,甚至还有些尸体残缺不全,仿佛是被什么生生撕裂开来。

活人呢?

几个贼寇,衣衫破烂,刀枪随身,眼神凶狠。

也有衣衫褴褛的流民,骨瘦如柴,躲在破屋檐下,眼神呆滞而麻木,见着裴石等人带着武器,便迅速缩回黑暗之中,唯恐招惹是非。

这哪里还有半分天子脚下的样子?

“怎么回事啊?这路上没几个人……”扫红双手抱着刀鞘,吊儿郎当地走着,似乎想借玩笑缓解这股诡异的气氛。

“我们在府里成日被人骚扰,倒没想到这外面还挺太平。”

走在前头的许是常出入府中,听身后议论,讪笑道:“听说城门叫贼兵破了,谁还敢出门招摇啊!”

裴石一路行来,虽早知京中局势不妙,却也未曾料想会会是如此。

三日前,他进入京师,城门虽破,街道却仍有百姓商肆。

贼寇虽横行,但活人尚存。

可短短三日,曾经天子脚下,强兵环伺,护国威仪之地,如今却活人寥寥,贼寇也不见多少,连横尸也不算多。

莫非……

京城,已被活尸屠戮?

雨丝落下,混着尘埃,给整座京城笼上一层幽冷的阴影。

裴石心中一沉,回头望向皇城的方向,如今的禁军,竟如此不堪一击吗?

扫红指着前方,兴奋地喊道:“看到西城门了!”

走到城门脚下,只见城门半掩,众人躲在城门避雨。

裴石上西城楼瞧看,不仅城下内外都没有兵卒,也没有百姓,就是城楼上也没有人,甚至没有死人,很是诡异。

他眉头紧皱,沉声道:“抓紧时间,办完差事尽快回府。”

众人加快步伐,在雨中急行。

雨丝渐密,远处一座嶽神庙的牌匾模糊可见。可庙门未至,忽然传来一阵喊杀之声!

此时庙里,柳湘莲和冷子兴一伙与贾蔷一伙纠结,本是要来寻贾环。

但贾环赵姨娘不在,嶽神庙贼寇见来人以往总在贾府与他们争斗,便不由分说打了起来。

众人本能地压低身形,藏于庙外的林子里,警惕地望向庙内,只听里面杀声四起,原来有人早他们一步来到嶽神庙。

庙外有几具尸首,雨水混着血水,在庙前蜿蜒成流,死状凄惨,显然刚被人斩杀不久。

正当他们隐身暗处窥探之际,忽然,扫红的目光定住了。

他指着混战中的一人,惊讶道:“那不是茜雪吗?”

裴石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一个衣衫沾血的女子,手持一柄短刃,身边还有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护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裴石低声问道。

“她原是跟我们一切服侍宝二爷的,犯了错才被逐出府。”

“她身边那位壮汉呢?”裴石挑眉问道。

“是她新认的主子?不认识。”扫红吞了吞口水,见茜雪竟然在此地厮杀,还是不敢相信。

裴石心念一转,手握剑柄准备迈步进入嶽神庙。

扫红顿时有些慌了,连忙拉住裴石:“裴总领,你想做什么?”

裴石眯了眯眼,握紧剑柄,沉声道:“既然你认识她,那便是有用之人。”

裴石冷笑道:“你畏手畏脚只会拖我后腿。不如我去擒住那姑娘,让她带咱们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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