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和赵姬身体康健,倒是赵国,在丢失质子无果后,宣称质子被流寇杀死,和秦国打得更凶了。”
小正松了一口气,又好奇得看着穿书的飞鸽:“师父,您的消息真灵通,这是怎么做到的?”
白起无奈:“这算什么灵通,只要给钱,镖局顺路打听个消息轻轻松松,小正,兵不厌诈,真正有价值的情报,需要专门培养内应。”
小正点头:“好,我记住了。”
等小正继续沉浸在兵书中,白起才无奈得看着洛叶:“小公子跟着老夫学习,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啊,”洛叶笑眯眯得烤着大饼,“秦王有那么多儿子和孙子,小正的父亲子楚不受宠,现在不照样投靠华阳夫人,静待时机吗?这父亲都不能急,小正自然更不能急了。”
“可老夫只会兵法,真正朝堂上的道理实在匮乏。”白起总觉得这声“师父”受之有愧。
“这正是小正能脱颖而出的实力啊,没有才华的公子得不到青睐,可没有实力的公子得不到重视,前辈不觉得这半年来,小正已然脱胎换骨了吗?”
白起默然,显然是承认这一点,养了半年的身体后,不光他恢复了大半精力,小正更是一天一个样,像个竹笋一样终于破开禁锢,茁壮生长,而洛叶教小正识文断字,自己则教小正兵法和体术,现在小正的风度,说是从小就是精心培养的贵公子也没有问题。
“就是秦国的法典我还不太会。”洛叶有些苦恼,在系统的翻译下,小篆也并不是很难写的东西,可是法典就不一样了,她相当于一个外行,只能看热闹,不能知晓其中的门道,白起更是对法典一点研究都没有,可这是目前洛叶最头痛的问题。
从秦孝公开始,秦国就应用了商鞅的变法,坚持以法治国,且一直运行良好,可以说作为一个合格的秦王,武功和才学很重要,但法典依旧不可或缺。
洛叶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找个先生补个课,她的出现本就是给始皇帝助力的,自然不能让小正输在起跑线上啊。
“老夫有一个人选,若没记错的话,他的法典学得极好。”
“是谁?”
“我儿白仲,”白起再次掏出那枚玉,“只是你们两人前去就好,他应该不想见我。”
——
魏国,又是一年中秋夜,月圆人团圆。
中年男子却在宴席后,独自去竹林喝酒,家人们非常理解,因为中年男子虽是他们的亲人,但在半年前,失去了另一个亲人。
中年男子拿着钓竿,坐在石头上静静垂钓,如果说他和父亲除了争吵决裂外,还有什么温情的时刻,那就只有幼时的垂钓了。
父亲是秦国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一生都无败绩,却在垂钓上一窍不通,甚至还没有幼时的他钓鱼钓得多。
“哎呀,鱼儿咬钩了!父亲,你快拉起鱼竿啊!”
“知道了知道了,”可还是晚了一步,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歪着脑袋,“这里真的有鱼吗?”
“当然有啊!父亲看我的鱼篓里,已经有七条了,父亲怎么一条都没有啊!”
“哈哈哈哈哈,我儿厉害,父亲比不过你,这钓鱼啊,还得你来教我了。”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发生转变的呢?
是从母亲多次卧病在床,但是父亲收到秦王征战的调令,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短?
是从他千里跑去战场,求父亲见母亲最后一面,但却遭到训斥,被打晕了带回家中?
是从他冷眼看着父亲在母亲的葬礼上面无表情,愤怒得对他拳打脚踢?
是从他外出求学,终于遇到了自己的爱人,约好了成亲前的聘礼和亲家见面,但是父亲又被一纸调令带走,他冷笑着说父亲心中哪有家人?如此不尊重亲家,不如他直接入赘,再也不回白家好了!
中年男子,也就是白仲,不知不觉中泪眼模糊,他麻木机械得换着鱼饵,可是往日收获颇丰的他,现在一条鱼都没有上钩。
原来心中有着太多思索时,鱼儿是不会来到你身边的,原来父亲看似强大无所不能,也会脸色乌青得被毒杀在故乡,原来他固执地不肯原谅不肯再见,就真的没有再次了。
白仲心中痛苦不已,往年这个时候,妻子总会收到一块有价无市的玉石,二十年间每年都是如此,妻子疑惑得问这是不是父亲的赠礼,要不要接他来一起过中秋,但是白仲总是矢口否认,父亲哪有那么细腻的心思,他这个战斗狂,才不会愿意留在家中,可是今年,父亲死在了家乡,他们在中秋时的最后一丝联系也戛然而止了,下次重逢时,只能是在年年清明,他在父亲坟前再饮一壶酒,那些多年来想说却没有说的话,父亲再也听不见了。
洛叶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推了一把身边人,当然没推动,只好自己走向前:“是白仲先生吗?深夜拜访,实在打扰了,久闻您在法典上的造诣颇深,在下有一事相求。”
这个时代的诸子百家盛行,再加上七国并立,所以修行在外的游侠也是众多,而白仲也是武官之后,当然胆量不小,他低头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绪,便道:“女侠有何事?”
“在说之前,我能问个问题吗?白先生为何神色不佳,今天可是中秋佳节,满城都是热热闹闹的。”
“这似乎和女侠无关。”
“还是有关系的吧,毕竟关乎此事的报酬,”洛叶直接拿出玉石,“白先生可认得此物?”
白仲彬彬有礼的神色瞬间褪去,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夺走玉石,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祝福同心印记,白仲的嘴角不停地抖动:“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得到的,是不是父亲,你是不是认识父亲?”
“是,我见过白起,”洛叶爽快承认,“不仅如此,我还见过他最后一面呢,说起来,他死得真的很惨啊,七窍流血,面目全非,却还托付我这块玉石,说是给他唯一的儿子留个念想。”
白仲紧紧得握住拳头:“他,他还说了什么,他在死前还说了什么?”
“死都死了,说什么很重要吗?”洛叶疑惑,“对啊,怎么回事,你这个做人儿子的,怎么在老父亲死之前都远隔千里呢,不是都说父母在,不远游吗?”
“我,”白仲瞠目结舌,忽然就泪盈于睫,“是啊,我做了和父亲当年一样的事情,只是他是因为战事迫不得已离家,我确实因为、因为,我的因为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洛叶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到某个老父亲出现,忍不住脑海里问系统:“统子统子!快帮我看看,白起不会溜了吧,我好不容易说自己经常迷路,把白起软磨硬磨得给拖过来啊!”
【没有遛哦,白起正蹲在原来的草丛中老泪纵横,宿主真牛!短短五分钟让两个老男人为你掉眼泪啊,你在现代该不会是催泪大赛冠军吧?】
洛叶:……
“哪有这种比赛啊!是他们父子俩爱在心底口难开罢了,好了好了,知道白起还在就好了,那我就放心冲了。”
【冲?】
洛叶轻咳一声,指着那处草丛:“白仲先生,如果我说,你的父亲白起并没有死,而是藏在那处草丛之后呢?”
“你说什么?!”
眼看着白起就要逃,洛叶边挡边道:“左前方,快拦住他!要不你就再也见不着老父亲了!”
白起愤怒,洛叶无畏,白仲“嘭”的一声双膝跪地:“父亲,你别走!”
白起浑身都颤了下,声音也抖得不像话:“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
白仲非但不起,反而膝行两步,抱住了白起的双腿:“父亲不原谅我就不起来,父亲,让我看看你吧!这半年来,儿子每夜都梦见你横死的样子,儿子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白起眼泪又流出来了,他随手擦了擦,恼怒得瞪了一眼洛叶:“我就不该跟你这个臭丫头过来!”
洛叶哈哈大笑:“前辈在嘴硬什么啊?好了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子的久别重逢了,前辈好好过个中秋节吧!我回去陪小正吃月饼咯。”
——
有了白起的父子团圆,白仲那边就更好说话了,起先他一口一个恩公叫洛叶,让洛叶一百个不自在,连连说叫名字就好,白起帮她更多,白仲虽然应了,但是依旧让妻子准备了上礼,不光有吃的喝的,还有漂亮衣服珍奇珠宝,比在野外过得精致多了!
所以对于小正,白仲更是拿出了看家本事,把家中珍藏的《商君书》送给小正不说,还引经据典得举例各个法例,甚至还教小正秦国方言和地方人情,习惯风俗,有这样一位好老师,小正成长速度飞快。
如此,文有白仲教学,武有杀神白起亲自教授《阵图》、《神妙行军法》,再加上吃得好穿得暖,小正的个子是蹭蹭往上长,看着都不像是个五岁的孩子。
【宿主你忘记了吗?历史学家们根据配剑的长度估量,始皇帝的身高有1米97哦,在那个始皇帝不管做什么都会被黑一把的时代里,身高居然没有被黑,说明真的很高了!】
洛叶恍然大悟:“我说怎么第一次见到燕太子丹的时候,总觉得他是个小矮子呢,原来不只是因为他胖啊,是政哥基因拔萃,早就有了高个子的苗头了。”
【……宿主怎么还记得他呢,这都相隔多远了,再次见面估计都要好多年后了啊!】
“伤害政哥的人我当然要记住嘛,这样也可以更好得扫清障碍,完成任务啊,等会儿,说到任务,你的子任务怎么还没有刷新?你行不行?”
【宿主!不能说一个系统不行的!我行!】
“那就证明给我看看。”
【……稍等,稍等。】
洛叶笑着摇头,忽然听到屋外两个小丫鬟在愁眉苦脸。
“今年的旱灾好严重,据说魏王正在向楚国求助,收购那边的大米,要不然今年好多人就要饿死了。”
“有时候真羡慕楚国,一直风调雨顺的,从来不担心旱灾问题,这已经是我记忆里的第三次旱灾了,为什么魏国总是闹旱灾啊?”
“唉,想开点吧,之前赵国的旱灾闹得才凶呢,据说有的地方都瘦成人干了,赵国那边也是半管不管的,我们现在好歹还能买米,已经比别人强太多了。”
洛叶面色凝重,忽然想到了之前在赵国见到的景象,古代农民靠天吃饭,一旦久不下雨,老百姓的日子就十分难过,现在的魏王看样子还在积极应对,但是旱灾依旧是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啊,有了,我就说我可以,宿主,刚刷新出来了一个隐藏任务。】
“说说看。”
【叮——解决魏国大旱,时限半年,嗯……虽然任务对象没说,但根据我的经验,这种任务收获都很大哦!】
【宿主一定要试试看!不然,不然就是宿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