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笙笙,”杨绎筝直视杭绘笙的眼,“先前我不该那样说话的。”
杭绘笙扬了扬下巴,“嗯?”他虚着眼示意杨绎筝继续说下去。
杨绎筝抿唇,他后知后觉地想原来自己这些天一直是在吃醋的。吃什么醋,自然是笙笙与那个野男人的醋,为什么吃醋?杨绎筝心脏快了一拍,他望着本来不自在现在怡然自乐的坐在他腿上的杭绘笙,因为他喜欢杭绘笙,因为他想占有对方。
他不是在玩过家家,他不仅仅是占有欲。
杨绎筝开了口的话从不会感觉到羞怯,也不会表现的不好意思,“那天看到你和那个长毛,”只不过再理智的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比如此刻非常不礼貌叫别人长毛的杨绎筝。
“搂搂抱抱的,我很难过,笙笙,你是不是喜欢他?”杨绎筝说完,头顶的亚麻灰绿色的头发似乎也黯淡了下来,杭绘笙一时不知是该纠正人家不叫长毛还是纠正他不喜欢对方,他想了想决定都说一下吧。
“我不喜欢西宥,”杭绘笙咳嗽一声,“我和他不匹配,西宥哥是1。”他自以为把讯息传递给杨绎筝,殊不知杨绎筝脑袋转了个弯,“因为他是1,所以你才不喜欢他吗?”
杭绘笙扶额,他乜了杨绎筝一眼,“我对他只有……崇拜之情,”他在杨绎筝疑惑的眼神中艰难开口,“至于崇拜什么,这是西宥哥的隐私,我就不说了,反正没有男男之间的超出友情的感情,杨绎筝你别乱想。”
“至于你的眼神想表达的,我可以告诉你,西宥哥可以,我可以,但要是你那样,我是不可能和你有任何交集的,”杭绘笙理直气壮地双标,明明白白的表达了严于律他宽于律己的行事准则。
杨绎筝咂摸了一下,感觉自己可能明白了点什么,他点点头,“总之就是我误会你喜欢上了别人,”他决定小小的甩一下锅,“再加上……赵若明说我的头发是绿的,是因为……”
杨绎筝闭上嘴巴,杭绘笙气笑了,“是因为我想给你戴绿帽子?嗯杨绎筝,是吗?”他说完就要从杨绎筝身上跳起来,被对方死死摁住,到最后杭绘笙挣扎地没了力气,趴在杨绎筝身上啃了对方一口。
杨绎筝嘶了一声,肌肉紧绷,他侧头看着撩起牙咬他肩膀的杭绘笙,“笙笙,歇一会再咬,嘴巴会酸的。”杭绘笙没松口,斜了杨绎筝一眼,然后慢慢退开。
“杨绎筝,你要是真有那什么情节,”杭绘笙笑吟吟地,“你跟我说,我保证你头顶时时刻刻都热乎乎的。”
杨绎筝快速否认,“我没有,笙笙我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单纯的睡也不行。”
一大早折腾到现在,杭绘笙有些累了,但他越累思绪越发散,这会没忍住想到自己和杨绎筝的关系。瞧对方这架势,似乎当了真,虽然这和他最初的想法方向是一致的。
他没有深思杨绎筝的不想他和别人在一起,是占有欲还是占有欲,但该为自己正名的地方还是要正名的,思及此杭绘笙正色道:“杨绎筝,虽然我没法保证只能和一个人在一起,但和这个人在一起时我不会和另一个人纠缠不清的,”所以别乱想了。
杭绘笙扭头,“这句话我只说这一遍,杨绎筝你要是忘了,下次我是不会再说的,”他红着耳尖,似乎在为自己向别人解释而感到羞窘,“我会直接离开。”
“好,我记住了。”杨绎筝抬手去摸杭绘笙的脸。热热的,滑腻的,他攀出一根手指,用指腹在杭绘笙眼尾摩挲了一下,等杭绘笙转头瞪他时,杨绎筝微微一笑,他抬头望着杭绘笙,“我错了,所以笙笙,别走好吗?”
他在说杭绘笙早上拎行李准备离开的事情。
杭绘笙骄矜地抬着下巴,“这是你求我的,杨绎筝。”
“嗯我求你。”杨绎筝没有犹豫,他提出自己的要求,“以后对我不满了,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走行不行?”
杭绘笙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幼稚,就像小时候被父母训斥一气之下想离家出走的小孩一样。此情此景,还有此时杨绎筝“求”他以后别冲动离开家,不也是另一种情景再现吗。
“杨绎筝,你话好多。”杭绘笙嗔他,他拿开杨绎筝的手,这次他离开对方的怀抱离开的很轻松,“我要去把衣服整理好,”他朝杨绎筝伸出手,“把钥匙给我。”
杭绘笙还记着早上杨绎筝把他的行李锁在了次卧里,而且还把钥匙揣在了身上。
杨绎筝没有给杭绘笙钥匙,而是握住了杭绘笙伸过来的手,他感受着对方温热柔软的手掌,“我和笙笙一起收拾吧。”
杭绘笙没有拒绝,与杨绎筝一起上了二楼。
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后,杨绎筝没有急着离开,他环顾了一下卧室,目光在卧室正中间的床上停留了一下,“笙笙,今晚不分房了吧。”
杭绘笙没出声,他觉得回答了会有点奇怪,先前他与杨绎筝是心照不宣的睡在一张床上的,那时他什么都没想,可今天杨绎筝他可是说了好些让人误会的话呢。
不过他也心大,在一起生活的这几个月,杨绎筝从没有对他上手,虽然对方倒是动手动脚过,但再进一步是从没有做过,所以杭绘笙对对方还算放心。
再者了,杭绘笙还是挺喜欢把腿架在杨绎筝身上睡觉的,对他的睡眠有帮助。
“今晚再说。”他最终决定留个悬念。
杨绎筝闻言,也不知露出了个什么表情,杭绘笙咂摸着对方的表情和平时没太大的区别,但他平白觉得杨绎筝在委屈。
果然,杨绎筝开口:“我努努力,昨晚没有笙笙在身边,我有点睡不着。”杨绎筝习惯了和杭绘笙睡在一起,猛一分开还怪不习惯的,再加上被人驱赶,他昨晚能睡踏实才怪呢。
杭绘笙哦了一声,他不动如山,恍若砸了一辈子山的愚公,“继续保持?”他笑出声来,“杨绎筝你快去做饭。”
他触及到对方的眼神,非常上道地改口重新说了一句:“老公,我饿了。”
一句老公,让杨绎筝如沐春风,现在他是再也回不到一开始杭绘笙叫老公的时候了,只能等对方叫腻了他的名字后,才能听到一两句老公。
杭绘笙:泻药,其实他叫不腻,杨绎筝比自己大还能叫他名字,感觉爽歪歪。
“好,老公去给笙笙做饭。”杨绎筝暗戳戳地强调,试图让杭绘笙多喊几遍。喊是不可能再喊的了,杭绘笙罢罢手,杨绎筝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
解决完历史遗留问题,下午杨绎筝还是没有去公司。杭绘笙对此没有任何意见,杨绎筝有自己的考量,对方管理公司这么多年了,还轮不到自己指教的份。
这样想着下午的时候在搜了十几篇文献资料之后,杭绘笙拉着杨绎筝去电竞房打游戏,当然了,杨绎筝是陪玩的那一个。
“杨绎筝,你进步很大,”结束后杭绘笙不忘夸夸对方,为下一次做个铺垫,杨绎筝没有骄傲,“是笙笙教的好,”他直白地表露出自己的野心,“那晚上……”
杭绘笙睨了杨绎筝一眼,这会他心情好,没什么犹豫地嗯了一声。
晚上,从外面洗漱好了的杨绎筝推开卧室门,没走几步就看到床上趴着的那个人,那人穿着黑色的浴袍,浴袍很大,款式也不像对方选的。
杨绎筝垂在身侧的手捻了捻,笙笙穿得是他的浴袍。
杭绘笙腻了自己板正的睡衣睡裤了,他打开衣帽间时一眼就相中的这件黑色的浴袍。想着杨绎筝应该不会介意的,他随手拿着进了洗漱间,只是等洗完澡穿上浴袍时,杭绘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有些奇怪,怎么杨绎筝他穿着就一脸禁欲精英的模样,自己穿着就哪哪不对劲呢?杭绘笙想不出来,但衣服么,就是用来穿的,他扯了扯腰间的带子,趿着拖鞋出了洗漱间。
杨绎筝还没有回卧室,杭绘笙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他翘着双腿,晃晃悠悠地动着脚丫子,手臂撑在床上回复着信号灯里的消息。
他看得入神,连房门开了也没注意,自然没有注意到杨绎筝关上了房门,站在了床边。
黑色的浴袍下摆因为杭绘笙翘起来的双腿而垂落在他大腿根上,杭绘笙浑然未觉,他双腿摆动着,细腻的布料擦着他的大腿滑来滑去,黑色与白色融在一起,杨绎筝喉间动了一下,他晦涩的目光顺着杭绘笙的脚落到对方肉感十足的小腿腿腹上,接着从黑色的布料略到幽深之处。
可惜被挡住了,隐隐约约的,让杨绎筝想伸手掀开杭绘笙被浴袍下摆遮住的风光,可他最后什么也没做。
“你来了,”杭绘笙扭头看了杨绎筝一眼,“怎么站那也不说话。”
“怕……”杨绎筝轻轻嗓子,试图掩盖自己嗓音的沙哑,“怕打扰到笙笙。”
“我有那么不民主嘛,”杭绘笙嘟囔一句,他大剌剌地翻身给杨绎筝挪了一点地方,襟前的浴袍散开露出一大片光滑的皮肤,“睡吧杨绎筝。”
笙笙是在勾引他,杨绎筝这样想着,但暂时还是没有勇气把人给吃了,他点点头躺到了床上,在关上卧室里的灯后,感受到自己的大腿与胸膛上搭上了对方的手脚。
“晚安。”杨绎筝说。
杭绘笙哼唧一声,“嗯晚安。”
主动说晚安的人没有睡,他在悄悄地等,等月上树梢,等身旁那人的呼吸变得清浅。
阳台上的地灯并不太亮,杨绎筝借着灯光,抬手撩了一下杭绘笙的额发,他倾身过去,在杭绘笙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
晚安,好梦。